医院、家里,两点一线;每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;每天过得如同一天。突来一指令“下乡帮扶”。我跃跃跃欲试。 ——题记
走进治疗室,墙上零星点缀着黑渍;操作台上残留着药液,一角杂乱地堆叠着白大褂;办公桌上盖着薄纱般的灰尘;还有铁锈斑驳的窗户,偶可见几处蜘蛛网。所以,到乡下卫生院的第一件事,就是做卫生。
开始正式上班。我的任务很简单,输液和肌注。每天的病人不多,三三两两。24小时值班制。多数时候,我是无所事事的。我觉得我快发霉地长草了。来点风,来点雨,或是来点闪电吧。以不至于让我这段回忆苍白无力,这次旅程平淡无奇。
当晚下半夜,我口中所谓的“闪电”来了。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,从药房阿姨口中了解到,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发烧,需要打退烧针。曾经在儿科实习过的我,知道小孩用药剂量非常严格,小心翼翼的我一再地三查七对,以保证正确无误。可翻过了这座山,还有一片海,一向面对的病患都是成人,即使在儿科实习过,却没有实际动手过,一切都是徒劳。肌注“十字定位法”和“联线法”围着我的脑袋,一遍遍绕过,张开手一遍一遍地定位。可那股子紧张感还是在心头尖上蹦跶着。这时,无从下手的我看到小孩屁股上有打过的针孔。在妈妈的证实下,在进针回抽没有血的情况下,缓慢把液体推进去,拔针,按压。看着安睡在妈妈怀里的宝宝,我松了一口气,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。
在医院和很多同事上班不一样,不懂、不会、不行,科室的姐都会帮你。在乡下只有我一个人,这里没有专科,要面对各个年龄段的病患。我不能坐以待毙,上网查了资料,向科室的“姐”求救,还咨询了儿科的护士。
习惯了医院快节奏的生活方式,在乡下,有充足的时间让我发现身边的、平时不以为常的美。游荡在乡间的小道上。耳朵里塞满了音乐。深呼吸一口空气,都充满了泥土的气息,还有淡淡的青草味。近:绿的草地,绿的田野;远:绿的森林,绿的山。似乎连吹来的微风,都夹杂着绿的味道,这也不失为“绿色食品”。徜徉在绿的海洋里,一扫以前的阴霾。面对如此波澜壮阔的景色,我是如此的渺小。那零丁点儿的烦躁,犹如我脚边的尘埃。“我看青山多妩媚,青山看我应如是”。此时此景,应心情。
你可以每天来上班,但有可能都错过这个医院最美丽的时刻。当你可以享受这种美丽的时候你可能已经因为压力而无心欣赏,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愿选择后者,因为我发现生活是公平的;因为我发现任何一种美丽都需要经历艰辛才能获得。不是工作枯燥,不是生活无趣,而是缺乏淡定的心情与发现美的眼睛。浮躁的社会,要懂得调剂自己,沉淀心灵。
两周的下乡,稍纵即逝。但这段插曲,我会铭记心里,偶尔翻唱。